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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此中滋味2015 (4.豆角焖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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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!累死了总算攻略下来了!(这个故事本身作为番外会收到胡闹的本子里,所以暂时不会公开完整版,请理解啦)

时间线承接2015年立秋。
前文是这里



4.豆角焖面

胖子说我这些天显得魂不守舍,不知道喝了雨村里哪家的迷魂汤。我简直不知从何说起,也不明白该如何用语言形容这种情况。要说难题,我前些年遇上过无数,一个比一个艰巨,我都或顺利或惊险地度过了。如今的这个局面虽不艰巨,却最为晦涩。

如果具体一些,应该这样说:闷油瓶对我的态度貌似有点奇怪。

这件事让我思考了许久,按理说,他本是个没有任何态度的人,只要我们不去炸张家古楼或者长白山脉,他大概会永远云淡风轻地坐视一切。但是,自那晚以后,我渐渐察觉得出来,闷油瓶现在对待我的态度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。就好像一瓶胶水,本是无色透明,某一天突然掺进了一丝颜色。还偏偏粘得紧,看不出掺进去了什么。

那天晚上发生的事,如果以常人的眼光去看,好像不过是个朋友间的小小玩笑。但是在闷油瓶身上,玩笑二字从来站不住脚,他像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吗?难道这十年里他在那扇门后报了一个相声班?

我姑且认为,他的性格可能发生了些转变。至于其他缘由,暂时不去深究吧。

这栋屋子的院里有一口井,可以满足我们从早到晚的用水需求。清澈的地下井水透着凉意,在这种炎炎夏日里地位十分神圣,从小满哥到我们,都喜欢用井里的水洗洗身子。太阳西落的时候,用凉水冲掉身上一天的热气,再回屋吃晚饭,非常惬意。

晚上不宜多食,这些天我们基本吃面条,一方面是煮起来方便,另一方面也容易消化。家里的面条只有一种,做法却能够花样百出。炒面还是汤面,白汤还是红汤,浇头和酱料是什么,辅料又有多少,加不加葱花……一碗面条就是一个浓缩的江湖。

我口味偏南方,比较清淡,喜欢煮软了吃。胖子显然是北派,总嫌这种清汤挂面没有味道,嚼起来不得劲。于是今天我把厨房让给他,说了声“您请”,让他按照自己的喜好自由发挥。

我在外边梳理小满哥背上的毛,见胖子在灶旁忙活得热火朝天,又是切菜又是腌五花肉,过了片刻,他冲我喊了一声,说是快好了,叫我喊闷油瓶来吃饭。

我向院子走去,闷油瓶正在从井里打水。他脱了衣服,一丝不挂,提着满满一桶水,往自己身上浇去。他全身的线条十分匀称,在门后待了那么久也没退步,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,盯着那些水流从这一处滑落到那一处。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出于羡慕,因此视线不禁流连了一回。

哗啦一声,水倒在了地上,这声音让我立刻回神,我开口喊闷油瓶回屋吃饭。他看了我一眼,点点头。我才猛地感到不对味,刚刚那一瞬,闷油瓶的眼神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?

我一下有些奇怪,心说我还没找你算上回的账,看看身子又怎么了?

有些念头悄悄钻了出来。我移开视线,忽然觉得,似乎确实有一丝不好意思。胖子没说错,我自己好像是遇到魔障了。

早些年我和闷油瓶的相处方式具体是怎样的,我已记不大清楚完整内容。我只是有种直觉,现在我们的相处中似乎缺少了什么。如今我想要的是简单的生活,然而,当面对闷油瓶这个家伙,一切都并不简单。

我自己的心态仿佛发生了变化,其实这种变化从闷油瓶走出长白山时就悄悄扎根。一直到他和胖子同我回杭州、再来到雨村,这种变化不减反增,程度更甚了。对于闷油瓶和我日常交流的神情,我总觉得除了淡然之外还有其他潜藏的含义。不过,话说回来那又能有什么含义?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多了?

其实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过度敏感的人,一路走到今天已经能够接纳许多变化。偏偏在闷油瓶的事情上,我就变得很难忘怀。在经历了无数奇异的困局后,难道这是最后一个挑战?我不明白自己潜意识里在想些什么,好像一切都乱了,所有既定的轨迹都发生了改变。

按照之前的经验,如果和别人的沟通出了问题,我必定会去主动弄清楚,然后给出一个损失最小的方案,及时止损。但是有些事是无法常规解决的,不关乎利益,而是我心底角落里的东西。

我又往院子里瞥了几眼,闷油瓶已擦干身体,套上了衣服。

回到屋内,胖子把面条端上了桌,不是炒面也不是汤面,而是焖面。

顾名思义,是盖上锅盖焖熟的。锅里的底层是已经炒香的豆角和五花肉,上方是事先煮到半熟的面条。这时倒入一碗凉水,盖好锅。水位堪堪没过豆角和肉,而不会沾到面条,所谓焖,就是转小火后利用水蒸气去焖一焖。

等到锅里的水蒸发完毕后,还要用香油和酱油调出第二碗水,添进去继续焖。食材中发生的化学和物理反应,都隐藏在锅盖之下。因为要尽量避免水蒸气消散,所以不能轻易揭盖。那锅盖不是透明的,人几乎看不到里面有什么,只能凭经验去判断锅里的水蒸发了多少,去猜测锅中进行到了哪一步。

所以品相几乎是藏起来的,除了途中添一次水。

胖子向我们解释了一下料理的步骤,就好像潘多拉的盒子,打开来才可以知道里面是什么模样。只有揭开盖子,才能看到里面是否符合自己的期望。

我心说做个饭而已,竟然这么多门道。听完胖子的私藏焖面教程,转头一看,闷油瓶早已经吃掉了大半碗,战斗力惊人。

不过面条确实是一种可以任意处理的东西,按照胖子的说法,“这他妈没有标准答案,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。”

然而这种焖面不能干吃,我吃了几口便觉太咸,赶紧起身去倒水,心说明天还是煮清汤面吧。

胖子看了看闷油瓶,道:“小哥,要不明天你来做饭?你是习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,或者有什么别的法子?”

闷油瓶恐怕对吃不怎么讲究,我心想,他多半把东西弄熟了就能吃。

我便听见闷油瓶淡淡道:“我习惯吴邪的做法。”

我差点噎着,就听胖子大喊不公平,“居然是二比一,我还指望着家里三个人能够一比一比一,小哥,你可不能徇私枉法。”

我对胖子说徇私枉法不是这么用的,胖子脱口道:“你俩不就是‘私’吗?”

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复,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
胖子又道:“那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这面要想焖好,也是很需要技巧的。”为了安慰胖子受伤的脆弱心灵,我好言好语夸赞了他几句,他才勉强接受,然后决定今天刷锅洗碗由我负责。

光是洗锅盖我就洗了半天,因为焖面的时候一直盖着,相当于所有油荤都憋闷了进去。这盖子还是那种老式木制的,容易吸油。

这个锅着实叫我清洗了一番工夫,刷完锅后我离开水池,来到家里那面墙前,准备再加一条,必须换个新锅。墙上粘着张纸,一长串待办事项,是在搬进这老房子的那一天我和胖子一笔一划写上去的,从更换地砖到修灯泡,再到买泡脚盆,列了近百条名目。

我拿来支笔,定睛一看,墙上那张纸已经被写满了,索性又抽出一张新纸,打算写完再贴上去。

我在桌边才写了一个字,就听见闷油瓶的脚步声传来。他走路非常有特点,又稳又轻,步伐的频率一直是我相当熟悉的。难不成他是来监督我洗碗的?我心想,那也太严格了。

闷油瓶走到了我身旁坐下,什么也没说,便看我写字。我低头一笔笔地写,他也就安静地一动不动,视线似乎放在了我或者我的笔上。

这种安静的气氛,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有些莫名的古怪。和闷油瓶独处,我止不住地思维发散,开始想些有的没的,想到了些先前的事情。

“小哥,你要写点什么吗?”我用笔尖点了点纸面。

闷油瓶摇了摇头。

我在心里暗自叹口气,又道:“那你在雨村有没有什么打算?对咱们这屋子有什么改造意见?”

他看着我,摇摇头。

我丢下笔,道:“说实话,我和胖子都不知道你的想法,你现在打算做点什么吗?在这里住多少年?要不要……”

“吴邪,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打算?”他忽然道。

我心说你什么都没跟我们聊过,我怎么可能知道?抬头看着闷油瓶的眼神,我却一愣,突然说不出话来,他问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那样简单。

我一直说他是个闷油瓶,这闷油瓶子的盖子一贯是合上的,不多说话,所以在外人看来十分神秘。他一旦说话,就说明现在这个时刻确实值得他开口说话。

我心里的那些念头转了无数个回合,张了张嘴,正决定再问一问,闷油瓶忽然倾身贴近。

他不说话,也堵得不让我说话。

那一瞬间我不知该作何反应。我自诩见过无数的惊涛骇浪,这一刻却彻底愣住。我只是感到自己心脏开始狂跳,并且嘴唇上迎来一种很热的触感,是一个吻。

我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,闷油瓶就已经用行动告诉我,这些日子里那些令我搞不明白的、模糊而晦涩的事情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
闷油瓶和我稍稍分开,依然是贴着脸的距离。他看着我的眼睛,问我:“现在知道了吗?”

我怔了一怔,鬼使神差般点点头,心想原来不是我想得太多,真的就是这个意思。

所有那些隐藏的变化,他的态度,我的心态,装着这些东西的盒子被打开来了。这种事情没有标准答案,这就是我自己的答案。内心滑过一丝惊讶,但是更多的,竟是心中大石落地的感觉。

闷油瓶见我没有丝毫抗拒,便又飞快凑近,吻得更深了,我突然发现其实这种互动很舒服。不知过了多久,慢慢地,他才逐渐强势起来,差点把我压制得喘不过气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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